1、
3年前,他对她说:“要是谁敢欺侮你,告知我,我绝不会让他(她)好过!”
她偏着头想了1会儿,说:“大多数人都对我很好,只除1个,每次见面他都欺侮我。”
他急了:“哪一个?他在哪里?他对你怎样了?”
她强忍着唇边的笑意,1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唇,说:“他就在我的眼睛里,每次见面他都欺侮我这里!”
说完后在他回过神来之前1溜烟跑远了……
3年后,她遇到了麻烦,官司缠身,她握着他曾送给她的荣幸护身符乞求度过难关,他却以控方律师的身份突然出现在她眼前,言正词严地指正她说:“你有罪!”
她不管如何也不敢相信,当初口口声声许诺要保护她的那个男人,会在她最需要他的那1刻将她打下万劫不复的地狱:要末毕生监禁,要末嫁给1个下半生都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……
2、
天台上,柔柔的风吹来,她的泪水已被风吹干。
秦浩扬从口袋里取出1包红河–道,渐渐地抽出1根点燃,透过烟雾,眺望远处城市的灯火光辉。
沈紫晴1楞。
几年前和她在1起的时候不是已戒烟了吗?甚么时候又重新抽上了?
“小姐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你现在可以说了!”秦浩扬仍然望着远处却开了腔,声音却陌生得恍如从天际传来。
“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?”她望着他的侧面轻轻地问,明知道该表现得云淡风轻的,可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极力压抑的情感。
他好象瘦了1点,皮肤也比之前黑了1点,但他的成熟更给他增加了1份男性的魅力,带给她怦然心动的感觉有增无减。
“好,怎样会不好呢?拜你所赐,我得以1个人在美国留学3年,然后成了1名律师,接了几个大案子,收入过亿,有房子,有车子,花起钱来为所欲为,想要甚么样的女人,只需打1个电话不出半小时就飞扑到我床前,还有1大票的女人排着队想要跟我结婚给我生孩子,你说这样的生活怎样会不好呢?”他终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,不过已转开视野的她没有发觉。
原来他并没有失忆,原来1切都是假装的。
可是他对她的恨为何却如此深切?
这个发现让她心痛非常。
痛苦地闭上眼,心想如果这只是1场梦该多好,现实中的他1定不会舍得对她如此残暴。
“请问小姐还有甚么要对我说的吗?”秦浩扬重新转头眺望远处的灯火,恢复了1贯冷漠的语气客气拉开了彼此的距离。
是呀,说甚么好呢?是自己约他出来的,明明好象有很多话要对他说,可是为何1句也说不出来呢?
“要是没甚么可说的话,那我就回去了。”秦浩扬恍如1刻也不想多待1般,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。
但当他走出几步,又停了下来。从口袋里取出1张名片转身递给她,以生意人的口吻公事公办地说:“这是我的名片,要是沈小姐甚么时候方便,就请把钱转送到我的事务所交给我的秘书就能够了。”
“甚么钱?”嘴巴弯成1个圆,交往的那段日子,虽然她很穷,却历来没有开口跟他借过钱,固然约会的费用应当也不算。
秦浩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沈小姐不会不知道吧,做我们这行的,都是按分钟计费的,我定的是10分钟1千元,从你约我出来到现在恰好是5分钟,5百元绝对没有收贵。”
“你……明明说只要我……”
“只要你?”你当自己是国色天香还是倾国倾城?秦浩扬白了她1眼,恍如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、不知廉耻。
“我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喝1杯我就答应和你交谈而已,并没有说我和你交谈是不收费的。而且我有问过你是否是真的要和我谈的。”他在暗示她的后知后觉。
她的脸色瞬间苍白非常。
相爱不成仁义在,秦浩扬,你非要把我伤得如此完全吗?
“你对你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吗?”她颤抖着声音问。
明明是骄阳似火的5月,为何她却从头到脚都感到刺骨的冰冷?
“那倒不1定,要看对方是甚么人了,如果是亲人或朋友,我是很乐意和他们在1起共度美好时光的,可是对那些无关紧要或不太熟习的陌生人,我不可能将宝贵的时间白白花在他们身上。要是每个人都走上来讲要和我谈而我又不收费的话,那我不就成了善士了吗?”
言下之意,她对他来讲,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?
所以他可以为了利益关系若无其事的站在法庭上指控她了?
由于对她来讲,她甚么也不是了!
透过泪光,他的身影突然变得遥远而陌生……
她以为,即便他们没有缘分成为夫妻,但是也不至于针锋相对反目成仇的,结果还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,1厢甘心自作多情。
“我好心提示你,又已过了5分钟了,记得费用是1千了,甚么时候有空到我事务所结了。”他说完不再理她,大步流星向前走去。
“等1下!”她急切而响亮的呼唤,终究让他停住了脚步。
恍如被抽离的空气重新回到体内1般,她3步并作两步跑到他眼前,“这个护身符是你的,现在完璧归赵!”说着伸手就要取下脖子上的水晶吊坠,可是由于绳子太短了,结也打死了,1时间取不下来。
“没关系,曾送出去的东西我不准备再回收了,我不想让它提示我曾有1段多么笨拙的过去。”他1脸的毫不在意,乃至有点讨厌她的小家子气。
笨拙的过去!
是啊,他已1点也不爱她了,而她还1直把他装在心里,不舍不弃,是真够笨拙的!
“如果你不想看到它,你可以把它扔了或转手送人,把它还给你,我也不用再看见它了,就让我跟过去的岁月……还有过去的人薪尽火灭!”她1边流着眼泪1边很努力的想要解开绳子上的结,可是由于绳子太细,又经过岁月和水分的浸洗,根本没法解开。
情急之下,她干脆用力去扯脖子上的绳子,用力,再用力,细细的绳子扎进她的肉里,痛得她眼泪直流,但她恍如毫无知觉1般,拼命地扯着绳子。
在秦浩扬终究看不下去想要禁止她的前1刻终究把绳子扯断,将它塞到他的手掌心里。
“除今天的那1千元,我欠你的,已全部还给你了,很抱歉我曾给你带来1段笨拙的过去!对不起!”说完,泪眼朦胧的她飞快地消失在他前面……
那颗眼泪形状的水晶吊坠,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,沾满她的鲜血的绳子上,恍如还残留着她的体温……
3、
逼于无奈,她接受了对方律师的建议,同意嫁给市长的儿子——那个偷窥她美色已久,如今却只能毕生坐在轮椅上的男人。
既然已没法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,那末能离他近1点,看见他生活过得幸福快乐便足矣。
是的,离他很近了。由于在他嫁给市长的儿子确当天,他也会迎娶市长的女儿,成为名符其实的1家人。难怪他会突然出然取代高明海成为莫子杰的律师,让本来胜券在握的他们措手不及输得1败涂地。
盛大的世纪婚礼上,两对壁人,特别是秦浩杨和莫芷妍,郎才女貌,天造地设,亮瞎了众人的眼。
那颗本来属于她的情人泪吊坠,此刻安静地挂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脖子上,配着准新娘子脸上幸福的笑容,有着冷艳的美丽。
她掉过脸去,心如死灰:就这样吧!他是1个好男人,就该有这么1位有财富有地位的好女人守护在他身旁,自己?真的不配!
就在牧师宣布婚礼行将开始的瞬间,却有1伙警察鱼贯而入,迅速控制了市长和莫子杰两人,罪名是贪污受贿,还有讹诈勒索等。
“你们有甚么证据?”1向淡定如泰山的市长大人慌了神。
“证据都在我手里了,你认命吧。”另外一位准新郎缓缓地从西装口袋里取出1叠票据。
所有人瞬间变了脸,市长尤甚。
“你——原来你是卧底?”他想扑过去把票据抢过来,却没有成功,被身边的两位警卫拉住了。
就在秦浩杨准备将手中的票据重新放回口袋的时候,突然响起“砰”的1声枪响,他身子1歪,便缓缓地倒下来,最后落在1个女人熟习的怀抱里……
4、
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,1个女子深情地呼唤着1个人的名字,并且每天说着一样的话语:“浩杨,你说过你会守护我1辈子的,你快点醒过来啊!”
“你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不管的!”
“坏人都已绳之于法了,想要杀你的凶手也已判了死刑了,你怎样还不醒过来啊?”
可是1个星期过去了,床上的病人并没有醒过来。
1个月过去了,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医生说,子弹从后背穿过胸膛,醒来的机会微不足道……
5、
听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哭的这样凄厉,他也很痛心,因而他1遍又1遍地对她说:“我历来都没有想过要丢下你,哪怕我听说是你害得我妈妈成了植物人,我也没有办法去恨你!”
“我听说你惹上了官司,我就第1时间赶回来了。如果我不这样做,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获得市长的信任,从而进屋盗取他贪污受贿的证据。”
“就算是再利害的辩方律师,也不及控方律师成心输掉官司来得稳妥。”
“紫晴,我说过我会1辈子守护你的许诺历来没有变。”
可是,她为何听不见?她为何听不见?
秦浩杨痛苦地大声呐喊,可是他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,只听见1个女子凄凉的哭声,还有1个医生无情的判决:
“请你做好心理准备,估计他熬不过今晚了,对不起!我们很抱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