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然忘记离开家时天空是怎样的色采,只记得从成都转往南充的车窗间满是班驳的阳光。绿荫处处,花草遍地,夹道灌木,郁郁葱葱。或许,这便是南国的风光,巴蜀的色采吧。
生命太过活泼,在你稍显愉悦之时,1盆冷水忽忽的就可以将你浇个湿泠泠、惨戚戚。梦想和现实的落差,许是才能凸显这造物的威严和无所不能。
亏是早早的就悟透了这层理,以致初识南充这座大江边的城市时,才没有被他那漫天的、雾蒙蒙的云彩所吓倒。不过,这又算得了甚么呢?陇原雨天前的云儿可比这要浓郁数倍哩。
因而,怀着侥幸与暗示的慰藉心理,作别了父亲,作别了故乡,作别了昔日种种,打起精神,以少年英勇果毅的气魄来迎接这陌生的1切。即便,即便这里只有我,孤伶伶的我。
南充,远比想象中的要陌生的多。陌生的朋友,陌生的环境,悬殊于陇上的生活习惯,言语差异,饮食非同,最最不能接受确当属那漫天的、雾蒙蒙的、始终都不散去的乌云朵朵。现在想来,开始时存着慰藉想法的我该是多么的近乎于鸵鸟,“自欺欺我”我不由这般想道。
1页,两页…随着床边日历的翻转,人仿佛才能明白天子在1每天的流逝。屋外照旧灰蒙蒙的,全然没有上午和下午的划分。只记得天才1微亮,又是显出让人嫌弃的色彩,继而又进入黑夜,如是周而继转。甚么蓝天白云,甚么月明星稀,早已不能看见,早已化作回想。
人总是成心或无意的受着环境的影响。这样的天空下,我开始变得烦躁、焦虑、不安,进而厌食,不愿行走。浑浑噩噩里,度日如年,不时爬守在窗前,盼阳光1片。
终究我累了,累的终究可以安心的睡1个长觉了。那天晚上的睡梦里,我看见了爷爷奶奶,看见了爸爸妈妈,看见了家中小院里槐柳枝残叶败,只剩下菊花还在独独的守候。天空中,色采不断地变着法的闪现。从拂晓前东方显现的鱼肚白,到太阳初升时朝霞透出的暖人心的红色1片,午时的阳光总是黄金1般的耀眼。即便是在傍晚,云彩也能穿上夕阳1色的羽衣。晚间更是不用多说,月儿早早的就已守候在了天空,华灯打扮大地之时,天穹亦是星光处处。
啊!我该是怎样为她赞叹,言语说不尽,文字道不完。朋友,如果有1天,当你也去了,你定会为她迷恋来回。
梦总归是梦,生活不会由于人的讨厌或是梦想而改变甚么,尝试着去接受,总比对抗更能让人舒服1些。
自此嘉陵江边,徐然漫步,或访名人故居,或循林间幽径,寓情于山水,玩弄于世俗,自乐自足,何不快哉?即便天空照旧烟雨霏霏,从9月到101月,从温和到冰冷。
雨,还是一样的雨,可后来的我看到的竟是浓淡相宜的上品山水墨画1卷。许是,几百年前,杜甫也是在这画里思恋长安的亲人吧。
“起雨啦!”耳边,好友雀跃喝彩着。
是啊,窗外,又是1片烟雨朦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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