贯穿天山南北的咽喉,曾为历代军事交通要道,兵家必争之地,如今,破城子古城让无数户外探险者向往。
破城子古城座落于新疆温宿县博孜墩乡东北25千米,是天山夏塔古道南出口要隘,也是古老的丝绸之路南线至北线的必经之路,更是1个富有传奇色采的胜地。千百年来,夏塔古道曾在军事、贸易和民间交往等方面发挥过独特作用。坊间流传,解忧公主前往乌孙国、左宗棠平叛等,都曾翻超出这条古道。
冬季的破城子古城显得幽静而神秘,近日,记者在新疆温宿县文化馆工作人员陪同下,顺着弯曲折曲的山路驱车来到这里,感受历史的沧桑,探访人类文明发展的印痕。
还未到达破城子,文化馆工作人员阿布都·萨拉木指着前方的山口对我们说,那就是破城子关隘,也是破城子古城所在地。
汉唐以来为军事交通要塞
远远看去,破城子关隘就像1个U型口,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塑造于山谷之间,有1夫当关,万夫莫开之势。木扎提河就是从山谷里1泻而下,流向拜城县境内,并构成下游的渭干河。以木扎提河为界,河东、河西分别为拜城县和温宿县的地域。
山口的正中间就是破城子古城的西面城门,实际上这只是1座关隘,扼守南北疆交通要道的咽喉。从目前存在的现状来看,城址整体为不规则长方形,面积近2万平方米,墙垣残高约3.5至4米。据阿布都·萨拉木介绍,城角原设有观望楼,楼顶直径约5米,楼底直径为8米,楼高5米。
如今,已看不见古城的大门,只看到靠近城门墙的东边是1个高台,可以看见城墙是以卵砾石和黄泥土混筑,中间还夹杂1层木条或树枝,北面和西面的山崖之间连接1道石头砌成的栏墙,1直延伸到两边的山体,因而可知,古城和栏墙构筑了1座易守难攻的关隘。
据介绍,汉唐时期的破城子,南北商贾、僧侣、信使、兵运等都曾在这里经过,让这座小小的关隘在广袤的戈壁大漠上显得异常喧闹。直到今天,从破城子古城穿越南北疆的夏塔古道仍然是众人注视的焦点。
破城子古城东靠木扎提河,西依库勒克代尔亚斯山,自古以来就是夏塔古道南麓上的军事交通要塞,历史上在这里产生的故事让后人扑朔迷离。
据传,公元前101年,汉武帝为巩固与乌孙的同盟,将诞生于皇族的年仅20岁的解忧,嫁给乌孙王昆莫为妻。在和亲的线路上,如果走丝绸之路北道,不但遥远而且还不安全,所以汉代和亲使者选择从龟兹穿越天山山谷直达伊犁河谷的乌孙国。
《汉书·西域传》记载,龟兹王降宾得知乌孙王昆莫与解忧公主的女儿弟史才貌双全,绛宾便屡次派使者出使乌孙,向解忧公主表达娶弟史的心情。从史书中可以证明,龟兹国和乌孙国之间的联系必定是选择沿木扎提河向北而行,途经破城子关隘。
访间传闻,唐玄奘西天取经也是从破城子关隘途经,因此夏塔古道也称唐僧道。但从玄奘的《大唐西域记》记载的线路来看,夏塔古道或破城子关隘根本不在范围以内。
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区考古专家张平解释,玄奘去天竺国(印度)取经,是从乌什县翻越凌山到达碎叶(吉尔吉斯斯坦)等国家,最后才到达目的地。“民间传说只是故事,还是要尊重历史。”
他说,破城子古城是建造年代应是两汉时期,不过从温宿县博孜墩乡发现的岩画来分析,人类在史前就已开辟了这条通道,后来便成为历代诸国的兵家必争之地。
1875年5月,光绪帝任命重臣左宗棠为钦差大臣,督办新疆军务。据传,在消灭盘居在阿克苏的阿古柏残余时,清军从伊犁昭苏县的夏塔古道1直穿越到破城子关隘,并在此展开了剧烈的战役,虽代价惨痛,但攻破关隘后迅速南下,完全消灭了占据在阿克苏的阿古柏政权,并于1887年光复了除伊犁地区以外的全部新疆领土。
1945年,国民党驻破城子关隘部队与“3区革命”民族军展开剧烈战役,民族军失利后从温宿县破城子关隘和拜城县黑鹰山撤回伊犁。
光阴转眼即逝,如今,虽喧闹不在,战争不存,交通已断,但破城子古城仍然延续着历史的发展,成为天山自然的人文景观,牧民繁衍生息的乐园。
受内地户外探险者青睐
说起破城子古城,自然要说夏塔峡谷(古道)。关隘和古道是1个整体,沟通着天山南北,全长120千米,是温宿县破城子至伊犁昭苏县重要的交通驿站。夏塔峡谷状如长廊,两岸壁立,势同屏障,中间的木扎提河水时缓时急,奔流向前。
破城子古城通向伊犁的夏塔峡谷,是由古遗址、隘关山口、古道、谷地等自然景观组成的丝绸之路上最为险峻的1条古隘道。古道蜿蜓崎岖,地势险要,是阿克苏通往伊犁的捷径。
因古道地质条件复杂险峻,交通功能逐步被废弃,古道也早就还原为山间牧道。近年来,不甘孤单的都市人,重新开始探访这条历史悠久的文明通道。
阿克苏户外领队狼牙告知我们,他从事户外徒步与探险已有10年时间,每一年的5月和10月节日期间,通过户外网站的帖子,召集很多内地驴友穿越夏塔古道。
2011年,新疆召开温宿至昭苏跨天山公路项目关键技术咨询会。修建温宿至昭苏公路,将增进南北疆的经济发展,但会对天山的生态环境产生不利因素。
针对修路问题,张平从考古专家的角度说,考古的价值在于为现代文化提供历史左证,和对当地人文历史的考察和验证。从天山中间修建公路,对人文历史和生态环境无疑是1种破坏。
博孜墩乡库尔干村52岁的牧民吐尔洪·斯迪克,世代居住在破城子古城。他告知我们,小时候,周围的大山4季都被白雪覆盖,如今,山上的雪愈来愈少。
“旅游和户外探险的人现在很多,牧民们用马、骆驼为游客驮物品,我们的羊、牛肉可让外地人品味。”吐尔洪·斯迪克说,就靠这些,牧民每一年的收入都在2万元以上。
在历史烟尘中,破城子古城和夏塔古道承载的,不只是马背上的货物,还有路的这端与那真个文明。古城和古道传承的记忆,是沧桑历史的见证。